“明天就不是了。” 现在,回想起那段对话,我真希望当时的我,能够多问老爸几个问题。难道他对前妻正在举办的生日派对,完全没有一点好奇心吗?难道他不想知道她的心情吗?他不想知道有谁参加了派对吗?他不想知道我们的老房子看起来怎么样了吗?她是否还念着他?好的 ,坏的,还是根本不想? 我真希望当时我问了他这些问题。但是,我只是说我会再和他联系的,就把电话挂了。我脑子里满是对爸爸“不择手段”给我谋来的那个机会的幻想。 我盘算这些事情的时候,妈妈已经切开了香草奶油蛋糕,把一片片蛋糕放到纸盘子上。她打开礼物的时候,我想的还是爸爸提的那事。凯瑟琳,玛丽亚——她的眼睛上已经画上了紫色的眼影—— 我和妈妈一起拍照片的时候,我还是在想。拍照的是妈妈的朋友伊迪,她举着相机说:“笑一笑啊……呃,等等,这个机器我怎么就是用不来呢?” 我们站在那里,露出牙齿微笑的时候,我的脑海里还是我挥动球棒的样子。 我努力集中思想,让自己融入到妈妈的生日派对中去。但我的父亲,从很多方面来讲他非常像一个小偷,把我的注意力给偷走了。在大家吃蛋糕的时候,我悄悄溜到地下室,打了个电话预订好第二天的飞机票。 妈妈说话的时候,常常以“做个好孩子……”的句式开头,比如说“做个好孩子,帮妈妈把垃圾倒掉……”或者是“做个好孩子,帮妈妈去店里买……”我到妈妈家的那一天,还是妈妈的好孩子,但爸爸的一个电话,让那个好孩子转瞬间变成了另一个人。 我不得不和每一个人都说谎。这并不太难。我带着公司的寻呼机,跑到楼下没有人的角落自己呼叫了自己。然后跑上楼。寻呼机响的时候,凯瑟琳就在我身旁。我装作很恼怒的样子,骂骂咧咧的去看我的寻呼机,一边还嘟囔着“星期六也不让人安宁。” 我假装回了一个电话。假装很生气。我编了一个谎,说一个客户坚持要在星期天开会。真是太可恶了。 “他们不能等等吗?”妈妈问。 “我知道,这太不象话了,”我回答。 “我们明天还计划好了一起吃早午餐呢。” “那你说我该怎么办?” “你不能再和他们通个电话吗?” |